被估计进去的人也早已风气了人情冷暖,就像看惯了戏里的脸红黑脸白脸
而长于变色的人,早已没辙领会精神的黯淡
脚色长久如跳梁懦夫,却偏巧爱好蓄意高视阔步
鼓浪屿我们一起出游过的地方,那时你牵着我,我挎着包,买票我们一起排着队
我挽着你的胳膊依偎在你的肩头,你牵着我走过一条一条小巷,拐过一个一个转角,画面在脑海中依稀甜蜜清楚,那就是人们口中最美鼓浪屿因为有你在
可现在,亲爱的你在哪?
我推车随他步行,在注视他背影的同时,我忆起多年前的自己
从村子到小学校之间的一条田间土路,就是我的读书长廊,我总是边走路边读一本书
田野离我很遥远,生活也离我很遥远
有时一脚踩进路边的小坑里,鞋上沾满了泥,于是跺一跺脚,继续看书和走路
在这与世隔绝般的大山里,如果我的闯入给他们带来的是惊喜和活力的话,那么他们带来的跳蚤,使我在这个宁静的王国里,变得烦躁不安,感觉到危机四伏
跳蚤以静制动游击式的杀机,使我这个原本纯静而有着崇高理想的人变得有些疯狂,头脑中只有跳蚤在跳动、在旋转,无心去思考其他的问题
在黑夜的孤独中,我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,梦里梦外都在被一群跳蚤追杀;在跳蚤的杀机中,我连唐吉·可德手中可以尽情挥舞的长矛都没有
我真想逃离此地,逃出这坚固的牢笼,成为一个失败的逃跑者
我不知道,如果我不逃走,我是否也会变成一个变态的家伙?我是否也会像放弃其他事情一样不再认真对待它?我是否会变得像个闲汉似的坐在太阳下,脱下衣服细细地翻找,用手指沾上口水,悄悄地接近跳蚤?这种细节的享受,极有可能使我成为鲁迅笔下的人物
《非攻》、《理水》等5篇作于1934-1935年间,隔绝《补天》等大作已有七八年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