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后,中国出版界有很多妙事,其中一件就是“内部发行”
这是个我无法确认自己身份的难题,我属“内”,还是“外”?编者在前言或后记中特别告诫读者,作者的叙述是片面的、虚伪的、反动的,但在那些书中何处隐藏着这种阴谋和危险呢
我四处寻求着那些标有“内部发行”的书,我所关注的,是修正主义腐朽生活,私家轿车、别墅、野餐、交谊舞等等,那是个全新的世界
人生莫去忆怀恋,快乐徜徉于仙凡
活于知足乐道享,方是吾辈小民颜
摒弃吧!阿门!一切一切,自顾自地,我的眼,沿夜色睃巡,碧绿的荷叶,碧绿的湖水,被月与路灯之光的抚摸,幽深静漠,把整个夜,幻化成朦胧的瞳影,薄薄有轻雾,轻笼莲叶间;蛙声几呱唱,奏乐敲鼓点
花与叶,伴随夜深泛起的风儿,微微漾动,涟漪尽泛,摇摇曳曳,波纹乱转,感染着塘,着荷,着叶,着花,着水尽皆为月夜,梵音缭绕现,天上嫦娥瞧,地面萧月月,赏析美景,尽收眼底,乐而忘返,不若升仙
00四处都很黑暗,只有房间的一角可怜地闪现着些许月光,树枝只有黑色的影子,却在疯狂的舞蹈,而那月光似乎已成她的衣裙,若隐若现
我想,应该有风吧,可是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呢?已不想去看看窗外是否有风,我缩在床铺的一角,不小心一抬头,一颗星星落人了我的视野,幽幽的焕发着寒冷的光
画家是个中年男人,把自己包装得很有艺术气质
艺术家的打扮都类似于画家
起先她是在画家客厅的茶几上,一张仿古檀香雕花茶几,她甚至感受到了檀香的清幽正在浸入她的体内,就像墙壁四周的水墨画,也濡染了一股檀香的清幽
画家早上起来,将她洗净,先是清水,再用开水
她的身体渐渐有了些微的温度,这时她仿佛从梦中醒来,画家的手指将她从睡梦中苏醒
她闻到了茶叶的香味
一个早晨,画家都在品茶
画家的双手宽大又白净,一遍又一遍触摸她
她的身体是温热的,清茶升华着她的灵魂
画家触摸她时会哼几句小曲,更多的时候是若有所思,脸色凝重
画家有时很粗暴,将房间里的用具摔得乒乒乓乓响,她害怕有一天也会在画家的手上成为一堆碎片
画家狂躁时并没有失去理智,拣那些经得起摔打的东西
她有一种恐惧,不知画家为什么不能安静地过日子
黄昏,画家的居室空寂,她和所有的物一起等待着画家的归来
没有画家的存在她们是寂寞的,哪怕画家有时狂暴地对待她们,她们的生命也会有短暂的喧哗
她们需要喧哗
当茶水和烈酒滋润着她的身体时,整个身心像一朵绽放的玫瑰
她看到了那片生长茶叶的山野,还有大地上的庄稼
粮食兑变为酒,已经不是粮食,就像她不再是一坯黄土,而是一只青瓷
她和物们静静地等待着画家归来
有时画家会在深夜带上一帮朋友,有男有女,他们走进屋,房间里就有了喧哗,这种喧哗持续到早上,那些人离去,画家才开始入睡
有时画家只带一个女人,一个年轻的学生模样的女人,她走进房间有些拘束和羞涩
他们安静地进来,安静地做着一切,又安静地离去
画家送走女人后一脸的颓废,没有了先前的精神气,他坐在椅子上,在幽暗的灯光中将几片茶叶放入青瓷
后来,画家将她放入画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