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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半月的清晨,月亮依然挂在天空,只是它往往西移到了马鞍山的背后,再迟一点,就到了鹰嘴岩顶上
太阳出来了,月亮还挂在天空
父亲的身影出现在晨晖中的时候,他至少已经铲完了一根田坎
而他一到田边,则是先看一看秧田里水的深浅,伸出指头试一试水温,抬头向天空了望一阵子,然后将盖秧苗的塑料篷的两头敞开
父亲铲田坎用的那柄锄,年龄比他还大,锄把光滑闪亮,比用丝绸打磨过的竹器还要细腻
祖父说锄柄是枇杷树的,是他亲手从石千担下边的悬崖上砍回来的
锄磨损成月牙形了,再才拿到铁匠铺去背一下,继续使用
一般来说,祖父去背锄头只在一固定的地方进行,后来就是父亲去
我记得有一次和他一同去,父亲回来的时候对我说,他不想让我从他手里再接过那柄锄头,我当时认为父亲既然宝贝那柄锄,当然不愿交给我和姐姐使用
我上高中的时候,有一次回家,一天便挖断一柄锄,震断一柄斧子和一把柴刀,母亲将我狠狠地骂了一顿,父亲却说: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
那柄锄我只使用过几次,轻巧而锋利,不用使重力便能铲断指拇粗的树根
当然,田坎上只有草根,鲜有树根
父亲铲田坎的时候,很少伸直腰,他一次次将锄抬起,向前伸出,再斜向后用力拉动
他有时左手上前,有时右手上前,这样换手,就降低了疲劳,延长了劳动时间
儿子是苏婉的蓄意,儿子大了,记事儿了,家里的少许重膂力活,儿子常常抢着干,更加是儿子本年以690分的好功效考入一所省中心高级中学,让苏婉孤独的情绪,焚烧了一支永不扑灭的明灯
然而万籁俱寂的功夫,苏婉仍免不了宁静,看着儿子屋子的道具,儿童在全力进修,刹时的欣喜很快就被夜色的宁静所吞噬
分手了的女子,很难走出情绪的怪圈,更加是,苏婉从来和前夫的情绪很好,如许的情绪很搀杂很冲突很独立很徜徉
在我们看来,一棵树总是只在自己的生长与枯荣的过程中,丛林中的树与我们没有太多的联系,其实是树与树、树与自然万物之间也是缺乏必要的感应与关系的
然而事实并非如此,大自然总有着许多我们永远也无法理喻的现象,一棵树在数百年的雨兆中,的确已经给予了我们的自大心理一种难以逃逸的触动与批判
自然,其实永远都是敏感而统一的,他总是以自己的方式预知着一切,出乎我们用众多的科学方法希望准确预兆的强烈愿望;大自然有着几十亿年的演进过程,自然之谜,我们永远不可穷尽
从观察自然入手,我们肯定会获得更高的进步台阶,我们的心灵也会获得必要的拯救
混沌理论有一个最著名的论断,就是:东京一只蝴蝶在飞,纽约就要下一场雨
而我们在炎热而美丽的丛林腹地观察了把边江边的这棵老树后,肯定也会得出这样的结论:如果曼谷的树落下了一片叶子,那么,伦敦也要下一场雨
真实爱你的人,会将心比心商量你生存的各类体验与情况,而不是一味刻薄探索
存天道,灭人欲,把你束缚成一具会喘气的酒囊饭袋,让你流失生存的最少欢乐
爱是自私的,然而太过自私了,便不复是爱
. 我正站在一条这样的路上
冬野里前村与故庄忽隐忽现的一条土路
四九天气,冷得直呼白气
没有雪,阴沉沉的天,就像脚下的麦苗一样,蔫蔫地将早春的生机藏伏了起来
我不知道这是多少回踏进它干焦的怀里,以至于自己都惊异于这种踏进了
隔着一段土路回望,故庄是那么朦胧,迷离,吸食了多年的土尘竟也陌生了许多
圆堆的坟一座座院落一样散开来,还是熟悉的那种,有蒿草在摇来摆去,也有干黑灰在飘上飘下,精灵一般贴着地
那里静静躺着的是庄里被唤过魂烧过纸的老先人
路,深深地陷满了道道车印,好象干馍一样,一块一块地裂开着
无论宽了,还是平了,都在扬着土尘
往前看,路的一头接着县城,或者更远的地方;往回走,能找到故庄,或者沟沟埂埂坡破洼洼
年关里重叠了的时间死在这里,将来来回回的土路裹得遍体鳞伤
地上的风景,行走的风景,被瓦解了的风景,就这样,在回家的路上将我锁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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